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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 信任危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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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周天启见周昌安看着自己和林宛的目光满是担忧,也的确是真心在关心着他们的安危,不由心中一软,缓缓开口劝道:“父皇,您放心,我们会保护好自己的,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,我们已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年人了。”

    周昌安看着周天启的目光闪过一丝欣慰,赞赏地点了点头,道:“好,你们都是朕的好儿子、好女儿!朕幸亏还有你们,否则这大封江山,且不说会不会被南越国侵占,只怕还不等南越国入侵大封,我们大封的江山也早就已经易主了。”

    周天启一怔,脱口问道:“父皇,您说的是陆家吗?”

    周昌安轻叹一声,点了点头,道:“大封国这几十年来,从先皇开始,直到如今,陆家一直手握大权,掌握着大封国的半壁江山,甚至手握重兵。但是他们并不满足,总是企图干预朝政,通过各种手段来控制或改变朕的旨意。朕也一直试图削弱陆家的势力,扶植自己的力量来与他们抗衡,可是收效甚微。如今,他们陆家更是得寸进尺,挑战朕的皇权,竟然私下与南越国勾结,定下了这样的婚约。朕还有苦不能言,不得不被他们牵着鼻子走。”

    看着仿佛突然老了十岁的周昌安,周天启和林宛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儿。虽然周昌安也很多可恨之处,但是此刻的他却十分可怜。而且,他那些曾经做过的可恨之事,仿佛也是情非得已,情有可原了。

    林宛和周天启互望了一眼,目光中都满是柔软和悲悯。

    周昌安作为一个君王,从来不曾在别人面前露出过如此脆弱的一面,他也没有想到,自己竟然会在两个孩子面前敞开心扉。也许在他的心里,这两个孩子此去,凶多吉少,或许再也见不到了吧。也许在他心里,大封气数已尽,昌盛了近百年的大封国终究是要败在自己手上了,所以终于忍不住要倾诉了吧。也许,如今大封国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两个孩子的身上,所以,周昌安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悔恨和期望吧。

    林宛的心里千回百转,对于周昌安的感觉非常复杂,她相信周昌安在这一刻的感情是真挚的。可是,等她和周天启在西陵国需要帮助的时候,她却是不敢向周昌安求助的,也不敢奢求周昌安会派兵增援。这种薄弱的亲情关系,这种致命的信任危机,让林宛感到心寒。

    不过,林宛都已经盘算好了,福建城那边有邢寒和赵静儿在,福州县城那边还有周昌英的驻军在,她根本用不着向周昌安求助。

    至于周天启,虽然他没有说出来,他为什么要和林宛兵分两路,为什么不能陪林宛去西陵国了。但是,林宛早就已经猜到了,周天启一定是要去守住封南城。

    不管周昌安会不会答应将封南城割让给南越国,他都不会放弃封南城,不会让南越国的一兵一卒进入封南城。虽然有平南大将军赵峰武在,赵峰武也不会将封南城拱手让人,但是,如果赵峰武抗旨不遵,就会受人以柄,让赵家以及与赵家有关系的家族都面临着灭族之危,包括远在福建的邢寒和赵静儿。到那时,他和林宛所有的布局就都白费了。

    周天启与林宛心照不宣,早就已经明白了对方的心意。他想了想,道:“父皇,儿臣请求三日后启程,请父皇下旨。”

    周昌安点了点头,道:“好,朕准你亲点三千羽林军随你去西陵,你明日就去找冯统领领兵,一切准备妥当,三日后出发。”

    “是,父皇,儿臣遵旨!”周天启和林宛二人齐声领命,然后向周昌安行礼告退,道:“儿臣告退。”

    周昌安微笑点头,看着周天启和林宛,目光中满是慈爱,柔声道:“去吧,一路顺风!”

    周天启转身向殿外走,林宛去停下了脚步,有些迟疑地对周昌安道:“父皇,儿臣还有一事相求。”

    周昌安点头应道:“宛儿有什么需要,尽管说,朕一定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。”

    林宛莞尔一笑,道:“父皇,宛儿想请您准许宛儿的静表姐和表姐夫跟着我们一起去福建。路途遥远,我们一起走也好有个照应,路上也不会太寂寞。父皇,您说呢?”

    周昌安哈哈一笑,道:“到底还是个孩子,什么时候了,还一心想着玩儿。好,朕就准了你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父皇恩典!儿臣告退!”林宛脸上一喜,向周昌安屈膝行礼,然后高高兴兴转身离去。

    出了勤政殿,已是戌时末,周天启和齐公公都在殿外等着林宛。然后,齐公公领着周天启和林宛二人,向宫外走去。

    出宫后,周天启和林宛各自上了自己的马车,向齐公公告别。然后,周天启先将林宛送回了林相府,才又折回了七皇子府。

    然而,没有人知道,回到七皇子府的只有小五、小六和那辆马车而已。

    这一夜,周天启搂着林宛躺在宛心阁的大床上,将自己所有的计划和事先所做的安排都向林宛全盘托出。

    周天启自从知道陆曼婷和南越国的关系,知道兰子恒打算求娶陆曼婷之后,就已经打算与林宛兵分两路,林宛去西陵国解决西陵国的危机。而他自己会悄悄带着凤家军前往封南城,以备不时之需。

    而今日,在得知南越国想要逼迫周昌安交出封南城之后,他就更加确定自己必须要去守住封南城了。这是所有事情顺利进行的关键,也是大封国能够屹立不倒的根本所在。

    周天启已经做好一切安排,可以确保林宛去西陵国的这一路不会有任何危险,而且,在西陵国也已经安排了人接应,应该是万无一失的。更重要的是,他相信林宛的能力,即使没有他的这些安排,林宛也一定不会让他担心。林宛在他的心里,是那么聪明能干,那么勇敢而强大,是一个可以与他并肩作战的战友,而不是一个处处需要他保护的弱女子。

    林宛明白周天启的想法,心里却非常复杂,她既希望周天启相信她的能力,又希望自己是那个被男人呵护的弱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