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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市中文网 www.dszww.net,笔墨飞絮文集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晨曦的煦和,月夜下的恍惚,组合成一幅幅生动的画卷,浸透了光阴的晦涩与明朗。

    若梦一样的人生呵,就这般浅浅的流逝,流逝在这棵古老的苍虬大树下,流逝在这扇古旧的斑驳的木格子窗前,流逝在这张花草漫衍的花架床上。

    她把这张床精心的擦洗着,每日一小擦,每月一大扫,每年一大清洗。一张斑驳的旧桌子,上面一架古旧斑驳的铜镜子,一个幽绿的木梳子,几个瓶瓶罐罐,一张发黄的椅子。就这样,陪伴着这张床,在这间房子里,过滤着时光,过滤着月光,也透析着年华。

    母亲的身影又渐渐扶苏在梦的天空。目光痴痴,似那两颗星,用着她的弯弯的木梳子,为小女孩扎着小辫子。把她黄黄的碎发细细地匀起来,把握在苍老的手心里,一个指头绞着一个指头,翻转在依旧灵活的手心里。慢慢的一根摇摇晃晃地细辫子便柔软地垂在细细的脖颈上。女孩顾盼的大眼,流转着欢喜的神情。摇摇晃晃地蹦跳着跑到了大树下。

    当小女孩终于学会了自己辫辫子时,她的发丝也有了女孩的温柔味,在月光下的流连,就像染着月华的精灵,抬头指手遥望苍穹,问那儿那轮弯弯的发亮的东西是什么。软软的声音透着纯纯的馨香味,母亲总是隔着木格子窗轻柔地说:那是月亮。

    女孩会依旧在下一个月出的时候又问:那轮圆圆的发光的是什么?

    母亲温柔的声音在馨柔的夜色下响得梦幻般的恍惚杳渺——那也是月亮。月亮有圆有缺,所以月亮有各种形状。

    女孩亮晶晶的眼睛便追逐着月亮的缺与圆,徘徊徜徉在月光下,看一叶叶的风声扬起美丽的身影,舞在了夜穹下。女孩把那叫做夜的舞蹈,把夜风叫做舞裙,把落叶叫做仙子,把月华叫做灯光,把大树叫做舞台,把她的家叫做舞场。

    母亲老了,女孩也长大了,她的梦依旧是徜徉在月光下的一片清丽与苍凉。辽阔的大地,夜空无限的宽广,无穷的疆域中,女孩的梦在纷飞,带着蓝色的光环,飞翔。

    当长大后的女孩,看着花床时,便总会感到特别的新奇,好似从来就没有见到过一般,歪着头依如幼时,在睡前早起时,总会站在床上,小小的手摇着那两个昂头待啼的喜鹊,扭着它们的小脑袋,吱吱地乱叫,她便嘻嘻哈哈地笑着,滚着。兰花被,月光,窗影,树影,斑斑驳驳,漾漾地在她的身上脸上流动着,无限幽柔静凉的美。

    有一天,女孩说,我长大了,我要出去了。她就真的出去了,一去不回。母亲在垂垂老矣的伫立守候中,又念着小女儿的俏颜,忧结的眸光里,盛满了浓浓的想念。月儿——会踏着月光回来吗?

    梦的凝想中,母亲颤颤微微地从花床上爬下来,走出屋子,倚着门槛,望着穿过大树的月亮,相思相望

    断白中,恍惚便似一个世纪的离去。时光又辗转而来,抬头凝望,月华弯弯,临水照怀只是经年的愿想。待一轮月华流照心魂,母亲的身影便婆娑在月光的那端。

    2012.3.2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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